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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橫】When the weather is bad.


2013年舊文搬運。


文/西云

       『今天的天气还是阴天,降雨机率大,出门记得带把伞预防下雨哟。』电视机里传来气象播报员的提醒,听来朝气蓬勃,宣告著一日之晨的开始。

  气象预报一向半准不准。 
  连日来的天气乌云密布,微凉的风灌满街道,雨看起来要下不下的,湿冷又不至於冬天的刺寒,夏秋交替之际,太阳善变的温度总是矛盾得令人摸不著头绪。说是降雨机率大,但几乎没什麼差别,只有交换词句顺序的天气预报已经整整播报一星期了,天空半滴雨都没降下来。空气还是很潮湿,与夏日热得发闷的味道又不太一样。

  「今天可能会下雨,日和你要记得带伞喔。」桐嶋坐在沙发上看著早报,叮嘱著正要出门上课的自家女儿。报纸的纸卷味因为刚摊开所以有些浓厚的扑到桐嶋的鼻子里,他有些敏感的打了个小喷嚏。
  「知道了啦,我有带。」日和坐在玄关穿起鞋子,穿鞋的动作顿了吨,「爸爸你感冒了?记得去看医生喔。」
  「嗯,会啦,你自己也小心。」
  「知道了。」穿好了鞋,日和拉开大门。「那bye-bye。」”喀”的一声,门关上。
  「路上小心。」

  桐嶋的体质只要遇到换季时节就容易过敏,平常工作忙,保健食品就算买了也只会零星吃个几天,再来就是摆到过期然后就会被丢掉,新的没想到也不会特意去买。反正这种称不上是什麼感冒的小过敏,过个几天就会没事的。

  「哈啾——。」又打了喷嚏,盯著报纸上字体显小的墨字,他的脑中莫名浮现了每次只要自己一打喷嚏,那个人就会不免的吐槽的那一句——
  「你文明病又犯了啊?」
  「……这是褒还是贬?」
  横泽抖了抖右手食指与中指间的菸蒂,吸了一口,侧偏了头吐烟。
  「没什麼意思。」
  桐嶋偏了偏头,眼神带点不甘。「我说啊,我说…」
  「干嘛?」
  「在一个不能抽菸的人面前抽菸简直就是不道德的行为嘛!」
  「哈?是你自己跑过来找我的吧?我本来就好好的在抽了啊。」
  「所以是我的错?我就不能因为想你所以来找你吗?」
  「你又把话题扯到哪去了啊真是的。」

         面对桐嶋像孩子闹脾气般的不讲理,横泽白了个眼,把菸头压到菸灰缸里捻熄。「跟你一起不抽不就得了,这样可以了吧?」每次只要桐嶋得了过敏,他就会禁一阵子的菸护下身体,好不让过敏加剧变成感冒,起初横泽知道了桐嶋的毛病,还会督促著要他去看医生。可桐嶋就是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固执的改不过来,即使催他的人是横泽也一样,多年的习惯对他的身体已经养成了,看医生也是没用,浪费医疗资源,明白了之后横泽也没多说什麼,只会在换季的时候多跟他说句注意衣物。
  桐嶋得了甜糖般的笑了笑,身子凑近横泽,「哪,我的小熊这麼疼我,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点奖赏?」唇瓣贴近耳廓,诱惑般的吐了气。

  早上看著报纸,想起了自家小熊,突然感到空虚寂寞觉得冷,这种小孩不在家的休假日,应该是要好好跟恋人培养感情的日子,今天如果没有见到对方的话,会觉得难得空闲下来的一天就这麼被浪费掉了,连通知一声的电话都没播,心血来潮就这麼奔到对方的家里了,一打开门,就看见横泽隆史先生正惬意的坐在桌前点著他的seven stars喝著美式黑咖啡这种不营养举动,对了方桌上还摆著一本书,他正在看书,不过对桐嶋来说这不重要。尼古丁与咖啡酸香味混合著溢满整间屋子,眼前还是那个横泽隆史,桐嶋顿时觉得外头阴暗的天气什麼的都无所谓了吧,这屋子里可是暖洋洋的晴天啊。

  
       「神经病,难得的休假我可不想就这麼被你弄泡汤了。」冷言冷语的拍开桐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靠过来的体温有点偏冷,横泽从沙发上起身,从水壶里倒出方才多泡的黑咖啡到马克杯里,放到桌上桐嶋的面前。然后拿起搁在沙发一角的遥控器哔哔几声打开暖气。

  口是心非,桐嶋有些开心的想著。啜了口有些浓的咖啡,口水润了润带酸的口腔。

        「今天你打算看书?」却不来找我?
  「嗯,喜欢的作者出了新书。」横泽把桐嶋随意甩在沙发上的外套理了理,走到他的房间挂了起来。
  「喔。」桐嶋对这没多大兴趣,他平常工作忙,埋首於漫画稿纸还有各种印满人像的企划案中,闲暇之於他也会喜欢阅读文学方面的书,但从不深涉。

  这只熊……在这种休假天好像是真的没想过要来找自己。心理一阵不平衡,对方是个没什麼情趣的人自己也知道,把情感全付诸在了行动上,但也不是个会隐忍的人,所以嘴巴上说得不饶人似的,转换过来其实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还要缠绵温暖。桐嶋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把杯里的咖啡慢慢乾掉。

  「你来找我什麼事?」横泽看了看墙上挂著的钟,九点。有点尴尬的时间,该做什麼也不晓得的时间。
  「刚刚不是说了吗,因为想你啊。」双手贴著马克杯边,桐嶋觉得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不止是因为咖啡热,还有其他别的……。
  「感受到了你深深的爱呢。」
  「哈?!」
        横泽提高分贝掩饰该死的害羞,看到桐嶋的微笑更是扭过头移开视线。后来又觉得自己真是有够愚蠢的。

  「去哪……啊……!去书店……,不,你平常都去腻了吧……糟糕啊……」桐岛的杯子空了,开始思考著这尴尬的时间该做什麼。
         其实说要想起来,两个人会一起出去,无非就是带著日和出游,不然就是晚上下班去居酒屋喝一杯。若说有单独独处的场面,好像都是在自家窝著比较多。

  「不一定要去哪吧。」横泽看出桐嶋的窘迫。他今天本来就没什麼打算,「天气又不好。」
  「唉,这样吗……?」
  横泽坐到桐岛对面位置。「倒是你,待在我这不无聊?」
  「怎麼会,跟你在一起的话在哪都好。」
  「……。」
  「真的。」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话题到此结束。时钟上指针的声音有点吵,顿时抓到空隙,罢占了屋子填补空档。两个人从来就不觉得没话聊是件尴尬的事,所以并无所谓。

  「……呐,要不要去散步?」

        散步,如果上班前略微急促的脚步、下班后悠哉的闲晃也算得上的话,那他们两个人几乎天天都在散步,如果说这算得上是约会的话——那桐嶋禅爱死了所谓散步。
        跟喜欢的人即使什麼都不说,手也可以不用牵——当然能牵著是最好——只是在身边,静静的,多余的什麼都不需要,两双脚一起走著路,对桐嶋而言就是最简单的浪漫。

  横泽的住家在离公司千代田约有半小时路程的上野,离上野公园不远,他们决定一起用走的慢慢到那里,幸运的话或许能赏枫。这几天的天气很差,上街的人潮也减少了许多,乌云笼罩天空,半丝阳光不见,冷冷清清,一时甚至产生了世界只剩下两人的错觉,当然,这只是错觉,桐嶋是在忽略了偶尔擦身而过的稀少的人群才得出的这种想法。虽然是负责热血打斗的少年漫画主编,面对自家恋人可说是浪漫气场全开,绝不输给文学小说里的文艺情节、少女漫画里的慢格怦然。

  因为一个人,性格都有点被改变了,但他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改变,肩并肩,那人的气味就在眼前,那人就在随处可见的地方;见到人就安心,见不到人就睹物思情。怎麼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硬梆梆的男人也不晓得,就是觉得横泽隆史可爱极了。没有理由的,若真要比喻,就是在即使是这样的阴天,也不觉得心情会受影响,反倒像盛情的太阳一样,从内心散发的,整个人都觉得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这下才明白自己的书平常是看少了,因为脑内能组织出的语言实在无法把澎湃过头的情感与之相应。或许改天,能跟横泽借几本他喜欢的书来看。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上野公园,人潮稀少不出所料,桐嶋松了口气。他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喧喧闹闹推推挤挤该有多烦就有多烦。枫叶还没开,树叶挂在枝上,数目贫乏的可怜,有的还是绿嫩的,有的才要从绿色转为褐色摇摇欲坠,秋老虎正细细啃食著有关夏日的一切,乾枯的叶弱不禁风,风一吹就被撂倒在地。

  有点冷。
  横泽在没被对方察觉的情况下看了看桐嶋,衣服应该有穿够。

  「有点冷呢。」桐嶋开口。
  「嗯…?啊,好像有一点。」内心话被说了出来,有种曝光的羞愧感,差点就被吓到了。
  「上野公园……,下次带日和一起来赏樱吧?」看著近乎凄凉的树木,桐嶋发出感叹声,想像著春天的时候,粉红色的樱花璀灿得美不胜收。
  「喔,好啊,应该很不错,日和有跟你一起赏过樱吗?」

  他们沿著步道慢慢走,走到尽头再从出口走回横泽的住处,公园很大,稀稀疏疏的树林称不上是好看的风景,不过既然没有阳光,它们也不必负起替人们遮阳的责任。新旧交替,在太阳休假的日子里赶紧换上新叶片。偶尔路过的是观光客因为没能见到枫红而感叹惋惜的身影。

  「没有。」桐嶋的声音在无人的公园里显得更好听。横泽不晓得这是不是错觉,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回声,还是只是桐嶋的声音太好听,好听到在他心底回荡消散不去。

  ——真不妙,丢脸死了。

  「没有吗?」隔了几秒,横泽才慢慢拨点注意力回来话题上。
  「嗯。」看了看横泽,桐嶋又继续说。「因为平常工作太忙,应该说,赏樱太麻烦了,人这麼多,有点累呢。」

  横泽知道桐嶋的意思,赏樱不免俗的就是一家大小在家里忙忙碌碌的准备相机、便当、还有清酒,然后风风光光的一起去樱花树下铺著毯子,一面享受著粉红花瓣的沐浴光景,一面沉浸在天伦之乐中。小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也经常带自己来上野公园赏樱,樱花树下,一家人笑闹嬉戏著,温馨之情在回忆中印上清晰的章,日后翻阅之时还会了然一笑忆当年。
  --而桐嶋家达不成这种条件。
  就算有桐嶋的父母亲在,两位老人家也是该有独处的时间,桐嶋平常除了工作忙会托付给父母照顾外几乎不怎麼太给他们添麻烦。不是说父女两人就不能一起去野餐赏樱,只是跟其他家庭相较之下,看起来就会显得特别寂寞,尽管他们从不曾如此觉得。

  「……那怎麼现在突然想去了?」
  「呵。」桐嶋突然笑出声,一面对横泽摆出”你白痴啊。”的表情。
  「喂、喂……」
  「现在我们有了你了啊,贤、慧、的、小熊。」调皮般的笑了笑,说出了完全不怕死的讨骂话语。
  「找死啊!」——后面那句是多余的!加重语气也不必要!暴熊面对桐嶋算得上是变相的告白完全无法理解。
  「你也会害臊啊?明明自己做的事更让人难为情吧?」气势微微提升,桐嶋的微笑转为狡诈,抓住了什麼把柄一般。
  「哈?!什麼东西难为情了?我可不记得我跟你一样那麼不要脸过。」嫌弃般的直接否决定桐嶋,这点横泽觉得要是拿来比的话肯定是绝对性胜利。

  桐嶋挑了挑眉,思考著该不该把接下来说的话说出去。
  比如、小熊在刚刚自己到他家的时候虽然嘴上听起来很不欢迎但其实他帮忙挂外套递咖啡的举动出卖了那好像有点冷漠的言语甚至差点就要融化了他的心。
  比如、小熊在刚踏进公园的时候其实自己有察觉到的,那眼神时不时的网自己身上打量,桐嶋很不要脸的——其实本来就没什麼脸皮——自满了下,因为过敏的关系所以对方一定是在关心自己衣服穿够不够。

  还有、很多很多。

  横泽对自己有多喜欢虽然光从外表肯定看不太出来,但时不时的行动关心,其实他也没多加掩饰,别人眼里可能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但在桐嶋看来其实不是的,横泽比谁都还要讨厌扭捏的姿态。当然他自己也贯彻了这样的道理,只是纯粹的刀子口豆腐心罢了,立场态度总是很明确,在自己踌躇的时候总是不假思索的一语点破关键的问题。跟这种人相处起来其实是件愉快的事,不拖泥带水,脚步很明快,不需要去揣测太多对方的心理。

  感觉呢,就像为自己而生一样吧?
  怎麼会有人的个性与自己如此互补?

  「笑什麼,到底说不说,恶心死了。」
  「不说了,我错了。」
  「哈?!」怀疑自己听错,横泽实在捉摸不著桐岛那异於常人的脑回路。
  「好啦。」桐岛笑,然后很顺手的牵起横泽的手。「走完就回家吧。」
  「喂、、你以为你哄小孩啊莫名其妙。还有,不用牵什麼手!」话是这麼说,横泽也只是轻轻的甩动几下,没多大力的挣脱。
  桐嶋的手,有点冰。於是自以为偷偷摸摸的慢慢收紧了手中的力道。 桐嶋注意到了,也没多说什麼,嘴角不自主的上扬。

  桐岛禅爱横泽隆史的不温柔,还有温柔;坦率,还有不坦率。概括而言,就是这样。喜欢到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的地步,所以就只能这样。自己能理解就够了。

  两只手,默契的交合。横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窘异感爬满意志,令他诧异的是,自己的不自在不是因为牵著手怕被人看见,而是因为跟桐岛牵著手,所以才分外紧张。
  希望手汗不要流太多了。

  「唉,下雨了?」
  「啊?」再次走神的横泽把注意力拉回。两人的脚步停在一棵叶子较为茂密的树旁。
  「你看。」桐嶋把空著的另一只手伸了出去。细小如毛屑的雨滴零落的滴到他的手掌,冰冰凉凉。
  「唉…。」
  「有带伞吗?」
  「没有。」
  「…早报说会下大雨。」桐嶋看了看横泽一脸担心望著天空的样子,莫名的很是专注。桐嶋觉得这样的表情挺好玩的,趁不注意偷偷摸摸拿出手机调到照相模式拍下。

  ——喀嚓。

  响亮的快门声在耳边响起。横泽很不爽转过头瞪视桐嶋想说些责骂的话。

  「你、」才刚说不到一个音,嘴唇就被封住了,轻轻的,少了叶片的遮蔽,从天而降的水珠越来越急促的拍打著头顶身体,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清晰,比如、树叶掉落地面的叹息;比如、自己杂乱无规律的心跳声;比如、桐嶋禅的呼吸声。这个吻不长,几秒后就放开了,却足够他久久无法言语,只能用各种复杂的表情看著对方。
        桐嶋还是笑,笑得更深,更温柔。让横泽无所适从。
  一切明明发生得很快、很突然,但在自己的时间轴里却像按下了慢速键一样,每一格剪影拼贴起来成了蒙太奇般的印象烙在脑子里。

  「快点,雨好像变大了。」手突然被往前抓,「你还行吧。」桐嶋突然问横泽。
  「什、什麼还好?」

  横泽觉得桐嶋嘴角的幅度好像变得有些微妙,眉毛上挑,根据以往经验,他立刻有了不妙的想法。

  「能干嘛?快跑!」拉著横泽的手,桐嶋很快的牵著他往前跑。雨势很大,跑在前头的人笑意未减,反而更深了。
  「喂、你等、等一下!太快了!」


  尾声。

  横泽隆史常常思考,他会喜欢上这个有点少根筋的男人,究竟是心动的时刻多呢,还是伤脑筋的成分居多呢。
  他伟大的桐嶋禅总编大人,口口声声说著过敏不会感冒,但在大雨中跑了将近十分钟的后果之下——华丽丽的生重病了,向公司请了两天假躺在家里。当然,他自己才没这麼弱不禁风,倒不如说,倒楣的才是他,因为必须负起照顾桐嶋禅的责任。

  所以,喜欢上这个人还是比较伤脑筋一点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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