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ØSY

謝謝 @ㄘㄩ 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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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下來小野寺律做了很多無用功。

難得休假日，他沒有賴床，前晚提早下班不僅去買了菜，也將房屋整理得乾乾淨淨。

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他面對著瓦斯爐上的煎鍋，一尾燒得黑糊的秋刀魚躺在上面，散發出抽風機難以送走的焦味。

旁邊一鍋味增湯倒是中規中矩，味道適中也不突出，就是普通的味增湯，小野寺為此感到萬幸，他深深嘆了口氣，將秋刀魚給忍痛扔了，然後從冰箱拿出緊急備用微波菜式：親子丼料理包，至少扔顆雞蛋煮熟一塊雞腿肉還是難不倒他的（應該）。

一碗湯，一碗丼物。這是小野寺律費盡心血過後在有限時間內能做出的最佳午餐。

在門鈴響了之後他領著戀人有點心虛的一起坐上飯桌，準備迎接不嘴軟的嫌棄。

白米也不曉得有沒有煮好來，但他買的還是挑選過的新瀉越光，手藝不佳，可原料食材到頂了，食物大概也不會太難吃吧。

「你……說點話啊。」小野寺在對方動筷半晌後才怯怯開動。

「嗯。」高野政宗湯都喝了半碗。他面無波瀾咀嚼著食物。「能吃啊。」

「是——這樣的嗎？」

「是——這樣沒錯哦。」

高野閉上眼吃飯，笑了笑。

小野寺氣餒的垂下頭，就本人而言，醬料有點淡了，不過整體吃起來的確說不上美味，就是能吃。

「吃飽了。」高野雙手合十，收拾碗筷。「謝謝你。」他拍拍小野寺的頭。「很好吃。」

「……不用勉強說出來的啊。」小野寺嘟囔著，高野聳聳肩進了廚房洗碗。

洗好碗出來時候看見小野寺在一旁叉著腰對他打量。

從頭頂到腳趾，再從腳趾到頭頂，來回好幾次，緊抿著唇腦袋在思考事情的模樣很好笑，高野想走過去親了對方兩下，他沒料到的是——小野寺律主動貼上了吻。

輕慢又小心翼翼，以及不經意流洩出的焦急。高野捉住了這微小的焦躁，攬過單薄肩膀要接手主導權，可小野寺努力的在他的口腔與嘴唇標上註記，牙齒還不小心撞在一起了，這是他們為數不多毫無掩飾青澀的一場吻（是的，大部分時間吻得頗有成年人該有的水準）。

高野心想，對方或許因為方才得不到什麼成就感，因此想在別的地方一決高下。高野心裡笑了，小野寺怎麼可能會輸呢，光是他在自己身邊，高野無時不刻都在服輸。

接吻不是為了征服，而是想疼惜，好吧，他承認確實有征服意味存在，赤裸地不值一提，那是被橫亙在每個親密接觸之間的前提。

拙劣也不為過，高野想。他們親吻擁抱無數次，經驗來說兩個人都不該像此時找不到出口般地在唇舌之間漫無目的亂闖。

今天的小野寺看上去是要跟高野玩到底了，他們摟在一起吻得昏天暗地，情不自禁想探索得更深、又食髓知味在淺帶游移。

看來小野寺律真的很想把先前那些失敗的午餐用這點工夫打發掉。

「律。」高野揪住交換氣息的縫隙低語。

「……嗯……嗯？」

「燒焦味，沒抽乾淨呢。」

「…唔…唉？？！！」

小野寺回過神，紅著臉認真用鼻子嗅了幾下。那尾已經壽終正寢的秋刀魚燒焦味還真的留了一點味道，他慌張的看向高野，對方表情看不出來任何情緒，這使他更不安了，

「對、對不起我……」他手指頭攢著高野的衣服，低下頭懊惱。「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煎魚……卻失敗了。」

「唉——那麼努力了卻還是失敗了嗎？」高野抱著抱著，把整個人往自己懷裡帶。「以後我做給你就好了嘛。」

「不……不是那樣的……」小野寺聲音埋在溫暖擁抱，越來越小聲。

高野的手掌從小野寺的棕髮頭頂開始慢慢撫摸往下，後頸，肩胛，側腰，正當他手指頭開始不安分要往褲緣伸進去時候，小野寺又抬頭看著他。

祖母綠眼睛寫滿了不甘心，緊蹙著眉頭向他傳遞著濃濃的無可奈何，真是單純好懂的傻瓜。

「好啦，等一下我們上超市，晚餐教你怎麼做？」

「真、真的可以嗎？」

「嗯。」

「謝謝！高野先生真的能做到很多事呢……」

「這就誇我起來了？」

「唉？啊……不……」原本就很紅的臉現在又燒得更燙。「高野先生……確實……很……優秀啊……」

「夠了。」

「啊，對、對不……唔！等、等等高野……先生……！」

「你到底有多喜歡我啊？」

「等等……唔……！」

小野寺拍打著高野要對方放手，好不容易分開了突然湊過來的唇，他朝高野詢問：「所、所以，今天的午餐，你覺得如何？」

「什麼時候了還在問這個？」

「我就是很在意啊抱歉！」

「很好吃。」高野說。「今天的你很努力，屋子掃乾淨了，做菜也進步了……還有更主動了……高興都來不及……」

「真的？」

「真的。」

「……高野先生還真是容易滿足啊，明明我什麼都沒做好。」

高野的拇指摩娑著小野寺的臉頰。

「律，現在你還有一次表現的機會。」

「是呢。」小野寺意外坦率的回答，然後勾上高野的脖子朝嘴唇親了一下。

「高野先生。」他誓死如歸的表情讓高野想笑，好像下一秒就得揮劍出征，討伐的是如何反擊都贏不了的敵人。「我呢……」

「你呢……」

「我們現在出發去超市吧。」

「哈啊？！」

「今天的我一定要學會怎麼煎魚。」

「……放棄吧。」

「放、放棄的是你吧！」

小野寺律未減音量，在氣勢上不輸高野政宗是他不斷研讀的技能。「總之現在出發吧！」

「真的假的啊……」

看著跑去收拾東西還真的準備出門的小野寺律，高野政宗發誓，他看見背對他的戀人掩不住身體抖動的在憋笑。

被擺一道了啊。

高野沉著臉，告訴自己絕對要靜下心沉住氣。

今晚吃飽喝足溫馨晚餐過後，他不只要得到今日小野寺律更多主動的吻，還要贏得屬於他應該擁有的那份約會禮物。

FIN.